葉開 • 時光記

岁月静默，情感流转

前几日，母亲告诉我，表哥要结婚了。表哥是姑妈的儿子，依辈分我是喊他表哥。这消息并不突然，早在五月份，他们就订了婚，那时我也在社交网络上看到了订婚的动态。那天，母亲上班前还提到，让我代表家里去参加婚礼。她说可以先骑车带她到纺织厂，然后再把车骑回家，这样我也不用顶着大太阳步行赶路。

那天早晨七点半，送完母亲，我想着早点去表哥家，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母亲却摇头，说我一个年轻人去得太早，反而显得多余，让人觉得碍眼。她让我十点钟再去，刚好赶上开饭，这样就不会显得突兀。我无奈，只好回家。路上顺便买了些豆浆油条当早餐，回到家后，心里盘算着待会儿的安排。

刚回到家，姐姐就跑来告诉我，家里养的老母鸡死了两只。她怀疑是黄鼠狼干的。我赶紧去看看，果然，鸡的脖子被什么东西咬断了，肚子也被掏空，血淋淋的场面让我有些作呕。两只鸡已经僵硬，显然死了有段时间。母鸡养了两三年，结果却落得这样的结局，只剩下一只。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干的，最后只能把那两只死鸡处理掉。

处理完这些杂事，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回到房间，打开电脑整理一些琐事，看看时间，已是十点多，便决定还是早点去姑妈家。毕竟今天我是代表，总不能太随意。我骑车过去，一到姑妈家门口，才发现亲戚们早已到齐。我以为自己来得早，结果大伙儿已经忙得热火朝天。阿姨、舅舅、大姑妈、二姑妈，还有舅公，全都在忙着操持婚礼，我不得不挨个打招呼。

• 唯一一张没人出镜能发的照片

打完招呼后，我在大厅和后厨之间来回走动，想找点事情做。可大人们早已分工明确，几乎没什么需要我插手的地方。最后，我只能跟着表弟一起帮忙摆桌子，一张一张地排好，总共二十二桌，忙得不亦乐乎。

• 蒸笼之中正蒸着各式各样的汤，有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香气四溢的猪兜汤、养生的金线莲汤以及美味的玉米排骨汤等

新娘的车队还没到，我心想可能是路上耽搁了。婚礼流程似乎也出了点问题，迎亲的灯没挂好，车队的顺序也乱了。按照计划，前车应该带着迎亲灯，中间车载着新娘，车尾则是娘家带来的嫁妆。可现在，新娘却坐在了最前面的车上，整个车队的次序都乱了。

等新娘的车到门口，礼炮还没准备好，婚礼现场有些手忙脚乱。我那个姨丈急匆匆地喊人去拦车，不能让新娘现在下车。原来，迎亲的灯还没挂上大厅，按照规矩，灯要先挂好，新娘才能下车。而我听舅舅说今天的日子与属鼠的相冲，最好别站得太近，以免冲撞了新娘。我只好远远站着，看着他们忙碌，心里却也不自在。

• 尤溪人结婚时，女方要备母鸡伴一窝小鸡为嫁妆，带进男方家养着，到生孩子时，作为月子鸡的食材。男方家也会按一天一只鸡的量，视情况再添养一些小鸡，以保证坐月子期间，有充足的食材，甚至出了月子后，也还能再供应的上。

新娘总算进了屋，婚礼的流程终于走上了正轨。等到酒席正式摆上，才觉得这一场婚礼总算尘埃落定。表弟、表哥们忙着把菜和酒一桌一桌地摆上，我们几个年轻人也跟着跑前跑后。忙完之后，我被安排和几个阿姨、表哥表弟一起坐下吃饭，桌上有小孩子，有大人，气氛格外欢快。小孩子们围着我问东问西，军训、表情包，聊得不亦乐乎。我也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和他们聊得很开心。

席间，我遇到了几个许久不见的表哥。小时候我们关系极好，常常一起玩耍、一起睡觉。可如今，见面却只剩下礼貌的点头寒暄。岁月流逝，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随之变淡。表哥们现在都有了自己的孩子，而我和他们再无当年的亲密。这种疏远让我感到一丝淡淡的惆怅，但又似乎无可奈何。

吃完饭，我继续帮着收拾残局。那些没吃完的菜，还有喝剩的酒，都收拾妥当。地板扫了一遍，等到大概下午两点多，我便想回家折腾我的电脑了。阿姨和姑妈让我再留一会儿，坐下聊聊，我推辞不过，但心里想着还是早点回家。

下午，我去接母亲下班。母亲得知早晨鸡的事后，马上找出以前用来养兔子的铁笼，把新买的番鸭关了进去，生怕它们也遭了黄鼠狼的毒手。母亲忙前忙后，直到五点多才停下，我们又一起去了姑妈家吃晚饭。这次，母亲让我别忙活了，毕竟都是客人了。我们坐在客厅里，我旁边坐的是表哥的亲家，我这桌则是一些亲戚。

席间，长辈们敬酒，我一再推辞，说自己皮肤不好不能喝酒。虽然按老规矩，长辈敬酒，晚辈要回敬，但如今借着开车或者身体原因推辞，也不算太失礼。吃完饭，我准备离开，几个姑妈舅舅又开始轮番催婚。表哥们笑着问我什么时候也办一场喜事，姑妈舅舅们也不甘落后，纷纷调侃。我笑笑，心里虽有些无奈，但也不多回应。如今的生活，早已不再如从前那般简单。

晚饭后，我路过阿姨的沙县小吃店，进去坐了一会儿。姨丈喝了些酒，话特别多，聊起求婚、结婚这些事，语重心长地教导我对女孩子要好，不能轻易发脾气。他的醉话倒也在理，只是絮絮叨叨讲了一个多小时，似乎有些过于热情。我妈看着也有些尴尬，便跑去和阿姨聊天。

本打算早点回家，可外面忽然下起了雨。等雨稍稍小了些，我们才走。回家的路上，正好路过同学开的药店，母亲在买牙疼药。同学见了我妈，还开玩笑说我们长得挺像。我笑着应付过去，心里却不由得感慨，这些人、这些事，似乎都在时间的长河里慢慢变了模样。

时间不声不响地改变了所有人。那些曾经亲密无间的关系，如今随着岁月流逝逐渐变得疏远；往昔的欢乐时光，仿佛在生活的重压下渐渐褪色。而我们在这悄然变化中，不得不学会适应与接受。回首过去，既有遗憾，也有释然。时间改变了每一个人，也让我们在前行的路上逐渐找到了新的方向。

结尾

其实我拍了很多照片，但婚礼上的人太多，场景也杂，照片反而无法完整呈现出当天的氛围。所以就不一一发出来了，哈哈。抱歉啦，或许有些回忆只能留在心里，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再慢慢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