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出发,永无抵达

“我们之间又开始使用特殊的语气说话了,那种永远的恼怒和不满的语气。不知情的人会错误地认为我们是在争吵。在世界上的任何语言中,我都能辨认出母女之间的这种说话语气。”
几乎从开头就憋足了一口气,闷得不敢抽身而退,堪堪十万字读到窒息大哭,我在最后的那条笔记下写:永远出发,永无抵达。
母女之间的关系总是这样混杂着拧巴、排斥、亲密和怜惜,我在无数个地方停下来想起忙碌聒噪的母亲,以及我们互相侵蚀的时刻。
青春期时我们争吵,长大一点后我们沉默,接着我们在糟糕的人生变故面前彼此倚靠却也彼此怨怼,我们在无数个瞬间里和解,但也在悬而未决的灾难里口无遮拦捅出利刃。
因为她,我开始读女性主义,我试图努力分析出她痛苦的原因,试图将那些漫长的挫磨改造成一个女性在面对生活变故时不得不为之的自我逃脱。
要什么时候才能和解呢,我不知道。“我不是都道歉了吗?”“你道歉我就要原谅吗。”
可是妈妈,我会有一天写下你的故事和我们的故事,这是我与世界最深刻的纽带。
有关键情节透露